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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边城》的创作动机,沈从文先生说:“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我主意不在领导读者去桃源旅行,却想借重桃源上行七百里路酉水流域一个小城小市中几个愚夫俗子,被一件普通人事牵连在一处时,各人应得的一分哀乐,为人类‘爱’字作一度恰如其分的说明。”全篇以翠翠的爱情悲剧作为线索,淋漓尽致地表现了湘西地方的风情美、人性美。
在小说中,“平等”的思想是一以贯之的,尊重与互爱互助是淳朴的湘西世界孕育的美好品质。在边地这个幻想中的地方,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相待的,并且动物也是人们生活中的一份子。
在小说中的边地,人与人之间是存有差异的,包括地位的高低和财产的多寡,但是人与人之间是没有歧视的,在人格上是平等的。
例如第二章中引出的边地的妓女,如果说在现代出卖身体的妓女的地位是低下的,则这里作者反其道而用之,却说出卖身体来赚钱的妓女也是浑厚的,甚至会和水手发生真正的感情,不能用现代的鄙视的眼光来看待边地的事情。第四章有一个很有趣的片段,是承接第二章中妓女与水手的故事,金亭吹呼哨,然后他的相好的妓女就停止了唱曲子的表演,这无疑是妓女与水手发生真正感情的佐证。妓女心中也可以有心爱的人,璞玉般的人性存在于每个人身上,有了爱、有了人格,一下子妓女的形象也就高大了起来。
老船夫靠着公家的“三斗米,七百钱”就够了生活的口粮,并不再屑于过渡的人的报酬,在第六章中老船夫甚至让翠翠抓住那个施舍老船夫钱的过渡人,仅仅是为了归还他的钱。除非他人婚嫁要过渡,给老船夫的喜钱,老船夫才不得已收下,并且还要用这些钱来买茶叶和草叶,来回馈过渡的人。可以看出老船夫是有人格尊严的,尽管生活有些拮据,仍然不屑于他人的施舍,并且和翠翠满足于当下的生活。
边地人们婚姻观念的开放性,人们能够自己做主选择合适的配偶,而无关乎物质上的利益。在小说的第二章中介绍到,顺顺是掌码头的人,靠着很好的气运,讨了一个略有产业的白脸黑发小寡妇,并且靠着打拼有了八只船,算是边地上一个有家业有地位的人;而老船夫只是一个领着微薄的公家钱的人。但是顺顺一家人没有因为地位和财产的差异而轻蔑过老船夫和翠翠。在第十一章中,顺顺当真请了媒人为儿子大老向渡船的攀亲戚来了,老船夫并没有贪财或者是觉得高攀立马替翠翠答应这门亲事,而是一直将最终的决定权交给翠翠。
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真爱,哪怕是亲兄弟之间同时心意一个女孩,也会用最传统的唱情歌方式来竞争。无论是天保还是傩送,他们中意翠翠都是自愿的,尽管顺顺一直并不情愿翠翠与二老的事情,但这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当事人双方情不情愿。在第十二章中,大老走车路的事情被二老知道了,兄弟俩之间既没有“照茶峒人规矩,来一次流血的挣扎”,也没有如大都市怯懦男子的情人奉让;兄弟俩相约月夜里轮流去碧溪崌唱歌,凭借歌声来争夺翠翠的芳心。兄弟俩之间的手足之情是看得出来的:如知道大老不会唱歌,二老想帮哥哥唱歌;还有十四章中揭示的作哥哥的大老占了车路的先,无论如何不肯先开口,而是承让弟弟先唱。尽管兄弟俩喜欢上同一个女子,却展开公平的竞争,这也许是茶峒人淳朴性格的很直观的表现了。
在边地任何做出贡献的人都值得每一个人去尊敬,大家对待老船夫的态度便可见一斑。有人称《边城》是“田园牧歌”,我想最重要的是当地民风淳朴,一切都在自然中运行。在第五章中,老船夫和翠翠到城里时下雨了,他们二人为躲雨而前往顺顺家,顺顺家可怜老人跟翠翠生活拮据,送了白鸭子和三角粽。第八章中,祖父上城买办过节的东西,城里的人对待祖父很好,水手会送给祖父一把红枣,很多铺子上商人送他粽子与其他东西。
再一个体现平等的地方也是很显然的,船夫在我们的印象中,应该地位不是很高的,可是他去世后,不论是有钱的顺顺,乃至认识的人都过来送他入葬,甚至过渡的人都主动捐钱,这里面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没有所谓的地位上的高低的歧视。人们来给老船夫送葬,不正是基于老船夫给他们提供渡船的服务吗,沈先生的故乡是边地的原型,边地有故乡的影子,也有先生成长的痕迹,心灵的寄托。
边城是一个地理概念,也是一个时间概念,一个文化概念。在这里,人们在物质上也是有差异的,人们也会有羡慕的心理,但是并不妨碍人们人格上的平等。例如当财主家的妻女渡船时,作者用很详尽地描写女孩子的穿着,比如“脚下穿的是一双尖尖头新油过的钉鞋,上面玷污了些黄泥。绔子是那种翻紫的葱绿布做的……发现了女孩子手上还戴得有一副麻花铰的银手镯,闪着白白的亮光”,翠翠也会羡慕同龄人的穿着。然而,翠翠也有自己的排遣方式,她也会哼着巫师迎神的歌解嘲自己。还有当老船夫知道王团总想要将自己的女儿连同一座碾坊都送给二老,也会发愁翠翠嫁妆的事情,但是他不会不考虑翠翠的感受,哪怕是顺顺请媒人来为大老说媒,也是将主意交给翠翠的。
人与自然是融为一体的,动物也是人们生活的一份子。狗的形象比较明显,是翠翠和老船夫生活的一份子。第一次值得玩味的是翠翠跟二老第一次见面,也就是翠翠第一次去看划船时,翠翠误以为二老轻浮她,且二老拿白鸭子吓黄狗,黄狗想追去二老,翠翠说:“狗,狗,你叫人也看人叫!”当时翠翠的意思是黄狗你不值得为这个人叫,黄狗作为一种烘托人物心情的事物出现的。狗的形象第二次明显的出现在第十章中,翠翠与二老分别之后,狗去看热闹,又浮水向翠翠过来,翠翠便说:“得了,狗,装什么疯。你又不翻船,谁要你落水呢?”慢慢琢磨这一句话,影射的便是前面二老翻船落水的事情了,侧面反映出翠翠对于二老是在乎的。
比如沈从文先生写埋葬老船夫的棺材的时候,列举了“船总顺顺,马兵,翠翠,老道士,黄狗,皆跟在后面”,注意最后竟然提及了“黄狗”,将黄狗与人并列,这难道不是边地的平等意识极佳的体现了吗?关于老船夫的人乃至牲畜,是都有资格去参加葬礼的,并且作者有意在文章中体现出来了。另当地人夸别人唱歌好听,不就是把人比作“竹雀”吗?我能深深地感受到当地人与动物,换言之人与自然,是融为一体的那种和谐的关系。
《边城》还体现了一种深层次的平等,众所周知,历史是统治阶级的书面历史和人民的无言历史的两种历史,而湘西人被排除于正统历史之外,在小说中湘西世界的历史长卷缓缓展开。边城是沈从文先生故土的理想化,所以小说寄托了沈从文对故乡的怀念,对淳朴民风的怀念。从网上查阅资料得知,大老天保一开始走的车路——托人说媒,是汉人的“父母之命”,天保一开始错以为只要老船夫同意这门婚事就能成,而没有看重翠翠的意见。大老天保和二老傩送最后商量的选择是走马路——在山头唱歌,这是苗族人的传统,苗族人是青年男女自由恋爱成婚。随着清雍正“改土归流”政策的实施,原有的民风正在慢慢地改变。《边城》的文学史意义有一点,沈从文的文化批判是用“梦”和“真”构成文学图景,同文本外的现实丑陋相对照,让人们从这样的途径去认识“这个民族过去伟大目前处于堕落处”。
沈先生小学文凭,他和绝大多数作家的区别在于他作品的丰富度来源于生活经验而非学识;《边城》中的一景一物该是他生活经历的搬照了,传统的湘西生活需要一个人来描写,而沈从文先生无疑是合适的代言人。“平等”之观念是寄寓自然、健康、和谐人际关系的“湘西世界”的自然流露,给湘西民族和中华民族的文化精神注入美德和新的活力,让我们得以观照民族性格的重塑和未来走向。
《边城》是一个平凡中带着些许哀伤的故事,但它的哀伤是随着故事的发展一点点渗进去的。在开头,作者用明丽的笔调描写边城茶峒的平静美好,用欢快的语言叙述了翠翠与祖父的一唱一和,那哀伤隐藏的那么深,以至于我误以为这会是个美好而充满欢乐的故事。
我喜欢文章开头对茶峒人家淳朴的描写,特别是对妓女的浑厚,作者用了一大段话叙述。茶峒生活是那么美好,祥和得如同桃源,让我生出了无限的希冀与向往。作者写此文章时,是战乱的年代,中国再难见到如此宁静祥和的画面;而当下我们读此文章时,是物欲横流的时代,《边城》中鸡犬相闻的景象,恐怕更难见到。两相比较起来,让人不免生出几分哀伤。有研究表明,当代人相互之间的信任感越来越低,导致现代社会是个缺乏信任的社会。再看《边城》里的这句话:“这些人既重义轻利,又能守信自约,即便是娼妓,也常常较之知羞耻的城市中人还更可信任。”如此直白不留面子,我心中的哀伤又添了几分。
故事中翠翠与顺顺的两个儿子的爱恨纠缠也充满了哀伤。祖父问大老要走车路还是马路,别人问二老是要碾坊还是渡船。故事便在矛盾中发展。社会也在矛盾中发展。车路是新,马路是旧;碾坊是众人都会选择的安逸的人生,渡船是我们想得到的却充满荆棘的人生。面对这些,我们常常是不知所措。大老先选了车路,但最后被迫选择与二老一同走马路,新的有时并不如旧的,唯有真情能动人心;二老坚定地选择渡船,却因为大老的死和来自家里的压力选择出走。有的时候,我们无论做怎样的选择,都不尽人意。这便是生活的悲哀,这便是它带给我的哀伤。
哀伤在故事结尾达到了高潮。突如其来的洪水,坍塌的白塔,被洪水冲得无影无踪的渡船,以及悄无声息随渡船走了的老船夫,这种种,使得还带着娇气的翠翠几近崩溃。带着遗憾与担忧,老船夫在睡梦中死去,徒留不知前路何方的翠翠。这便是新旧的更迭,旧时代已消亡,新时代却还未看清前路,这便是时代的悲哀。结合时代背景,我联想到那时的中国,几经战乱,亟需救亡,每个人都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等待不知何时到来,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光明。于是翠翠只能等着那个“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的人。多么悲哀!
即便如此,沈从文内心还是充满了对未来的希冀。渡船走了,还可以再造一条;白塔坍了,在茶峒人的捐献下,又重新修好了;翠翠等的那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但还是有可能“‘明天’回来”。哀伤,却不失希望。谁又知道,毁灭后的世界,不是除旧迎新的时候?当代人的信任感再低,也总有勇者站出来抵抗这一切。所以,我们不该绝望,只应相信明天会更好!
世界或许令人哀伤,但希望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