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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曾有一部电视剧成为大家热议的话题。有人说它是一部体现谋略的谍战片,有人说它其实是一部影射现实的教育片,也有人说,它是一部关于信仰,关于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颂歌。这几天我读了《暗算》的原著,让我也有幸走入了这个令人沉思的故事。整个故事是围绕主人公展开的。他勤勉,坚韧,忠诚,但就是因为为人不不知收敛,因而处处碰壁。他就是李涯。李涯曾经说过:“我运即国运,我干这一行不图立功受奖,我的理想是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李涯的人生可谓是有山无水难成事。他虽然有着山一般的信念,能力强,势头劲,却一点也不懂得圆滑通融。一腔热血每每被浇得透心凉却还是矢志不渝,最后却丧命于自己的忠诚,不知他是死得其所还是死不瞑目。
风,一种冥冥混沌中的快意,一种无法言传和触摸的神奇。《暗算》巧妙的分为了三个部分:听风,看风,捕风,灵感源自于号称中国“中情局”的.神秘组织701,分别与701 的三个特殊的业务局监听局,破译局,行动局一一对应。侦听就是要听懂天外之音,无声之音,秘密之音,被喻为“听风者”。破译即解密,就是要释读天书,无字之书,为看风者。搞谍报工作的就要深入虎穴,迎风而战,为捕风者。我们从形象的比喻中足以看出谍报工作像风一样的特点,抽象,敏捷而又稍纵即逝。
长期艰苦的蛰伏工作似乎是701成为一个周而复始的运转机器,遵循着看,听,捕三个步骤。仔细回想人生对梦想顽强的探索过程岂不是也亦复如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我们在嘈杂声中追寻着希望之风传来的一丝佳音。就像书中黄依依对乌字一号高级密码顽强的探索,当我们“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试图破解人生密码时,依靠的不就是看风者的那份执著?在漫漫求索路的尽头,艰苦卓绝的捕风终于略见曙光,我们难道没有感受到“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柳暗花明的快意? 人生漫漫求索路正如一次听风,看风,捕风的过程,造就了层层递进,由表及里的人生三大境界。
我一向标榜自己不求甚解,一旦有人问起我你到底看懂了什么,我都会用这样的字眼去打哈哈,打完哈哈后我总想,其实我收获的东西应该不少,这些读过的书就象一滴水珠,汇入小溪,然后可能会汇成大河,然后流入大海,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可能,也许在没有形成大河之前,我的小溪就已经干涸了。
麦家的《暗算》我是第一次接触,包括麦家的作我都是第一次接触的。我记得以前厚圃依稀谈起麦家的作来,然后作名字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好象谈过麦家,好象没有谈过。青萍兄的《暗算》落入了我的手中后,我在余华之后选择麦家,我觉得自己算是比较有针对性的看一些东西,这样挺好。《暗算》讲的是国家安全局前身的故事,我记得以前好象听过或者看过这么回事。安全局的前身应该是什么保密局或者如麦家所说的破译局等等部门,故事就只用了三种人的身份构成,一个是听风者,第二个为看风者,第三个则是捕风者。当然,这里指的风是指一些谍性的行为,比如破译密码,侦察情报和实际的参与战争行为。
听风者用的是一个人作为主角,这人是个瞎子,名叫阿炳,当然,《二泉映月》的演奏者也是叫阿炳,两人的特点当然是耳朵比较灵,有与从不同的听觉与观察力。这个阿炳从陆家村被带到破译局,主要是为了侦破敌国的密码,从一千多组的摩斯密码里听出敌方的电台,然后交给破译者去解迷,为国家的安全提供有力的信息。当然,文中的阿炳简直就是个天才,他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破掉了敌方的电台,令破译局原来计划一年完成的工作提前了许多。而这个人却是敏感的,不容质疑的,他不愿意别人否定他的判断,就象否定他生活的判断一样。这有些神经质,或者类似于疯子的行为。在他倍受大家尊敬与膜拜,当然,他的缺点在于他经受不起任何的打击,在他的妻子背叛他后,他选择了自杀。这让我想到,无论一个人有任何的优点,他的缺点很可能就是致命的,我们不可能同时拥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太过于完美,于小说或者生活里都不太具有戏剧性,我们需要这样的戏剧性,这就是第一篇听风者里所吸引人的地方。
看风者指的是那些负责密码破译工作的人们,看风者这篇里,有两个人物,一个是黄依依,一个是陈二湖。黄依依原来是数学家,打得一手好算盘而且还去美国留学回来的,在她的经历里,或者对两性之的事情看得过淡些,或者这本就是人性的需要,但她又是心地善良的,她愿意帮人,当然,这里面包含私人的因素。她的天才及她的能力让她在破译局的欧州处担任了处长一职,为当年的政治斗争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后来她也因为夺别人的丈夫而被情敌失手杀死,但她表现的女人的天性使那个时代那些掩饰得很多的女人得到一种解脱,或者算是有了解放的例子。陈二湖则是一个从二十岁就开始接触密码的人,他直到退休仍然生活在不断的解密的生活里,这种生活已经在长年累月的积储下,使他无以为继,他不能离开这样的工作,后来也死在了工作上。这让我想起《肖申克的救赎》里的那个老头,他在出狱后,竟然找不到了自己的生活方向,最后选择了自杀。有时我不能想象,如果我在这个环境里生存二十年,到以后出去,我会不会适应外面的环境呢?我不能想象。
捕风者里的故事也有两个,一个讲的是七十年代保密局的人们如何利用韦夫这个因肺病死去的越南小伙子去赢得一场战争的故事,故事讲叙的方法是通过韦夫这个死去的人来描述的,这种观点与前两篇的表达方式完全不同,颇有意。第二个故事讲的是地下党的故事,两种不同的描述方式讲述了情报工作人员的危险与磨难,情节略写。
我觉得麦家的小说里,能够找到一些关于自己长期不能进步的东西,比如描述的速度,语言的质感问题,在他近似于回忆录的写作方式里,能找到语言与写作的平衡点,不会让人觉得急进,没有一丝可以失落的感觉,这或者是一种较为近现代化的描写方式。他的语言平实,有点到即止的感觉。我通过这样的一个故事,与当时的社会背景结合起来,能够想象得到那一种生活的方式及生活所带来的.人性所渴望的一些东西。我想,这就是我读这本《暗算》所获益最多的地方吧。
《麦家随笔》读后感
由于在4月7日举行的"网络时代的文学处境"研讨会上,知名作家麦家说,网络文学99.99%是垃圾,只有0.01%是好东西。"如果我拥有了一项权力,我要消灭网络文学"。结果"惨遭网友围剿,让我饱尝被谩骂之苦"。五月一日又看到麦家的随笔《好作品还要好运气》读后有些感想,用黑体字附在每段文章的后面。(静远)好作品还要好运气
(2010-05-01 11:56:50麦家随笔
最近我不知冒犯了哪颗星--可能是火星吧,惹得大伙火气十足,尤其是"网络文学垃圾说",惨遭网友围剿,让我饱尝被"谩骂"之苦--也不乏有乐,在网络上被骂也许是当今每一个人都要享受的一份苦或乐。我觉得这"导火线"首先是某些报道对我之言说"断章取义",其次是大家没有好好算一算帐。不需讳言,我确实说网络文学99.9%是垃圾,只有0.1%是优秀的。听0.1的比例也许是剌耳的,但它基数有多大呢?据盛大文学CEO侯小强告诉我,现在盛大中文网每天有7000万字的更新量。听着,是每天!就是说,光一个个盛大文学网站每天有7万字优秀作品,而中国我想至少有几十个中国文学网站吧。算一算,这个数量有多大?恐怕至少要用每年上千万来计吧。我们的优秀作品有这么多吗?让人无话可说。所以,在此按下不表。
读后感:优秀作品以外的难道就可以称为垃圾吗?网友的意见不在0.1,而在99.9.的称谓。
说说另一件事更有意义,是庄重的。我没有接到任何采访,但有一则消息不胫而走,煞为火爆,就是:我的新作《风语》有书商出五百万天价我不给。事情有令人蹊跷的一面,我凭什么"见钱不眼红"?媒体迅速作出种种精确又狂热的猜测,"虚假说","作秀说","炒作说",五花八门,众说纷纭。我可以负责地说,事情是真的,确有北京某书商从去年中秋至今年元宵,曾三赴杭州要我书稿,报价从三百万起,来一次涨一次,涨到五百万。为什么涨,因为我不给。五百万我仍然没答应。是我耍大牌?不是--我实不是个摆谱的人。是我视金钱为粪土?也不是--我没那么高境界。那么我为何不给?很简单,我还没脱稿,对方只字没有看过,凭什么给我如此殊荣?这种天价,不给我荣幸感,只让我觉得不可理解,令我多虑。至少,我想他们不是对我的作品来的,而是对我的名声来的。我是个作家,又不是什么明星,我希望你重视我的作品,而不是我的名声。问题就在这里,冲着我名字来,不是作品。如果他看了稿子给我这价,哪怕是别有用心,我也会乐陶陶的。我不是什么圣人,也不傻,一般人有的虚荣心和聪明劲都有。
读后感:真话总是那么直白而又富有感染力。
我要发点小牢骚,我以为,文学的艰辛和孤独确实令人沮丧,而当中有一半缘故来自文坛本身。当今文坛之平庸、弱智昭然若揭,体现在出版上,就是一个在成长中的作家要出书太难了。出版不以质量而论,而是以名气论,七年前我磨蹭了十年的心血之作《解密》四处退稿,今天我还在想象中的文字已经有一拔拔人等着、抢着要出版。甚至--去年,有人从成都给我打来电话,指责我的新书《暗伤》装帧恶劣,封面恶俗。我可以幽默一下:《暗伤》非我所著,而是一个和我同名同姓人氏之作。我的名字没有注册,法律允许同名同姓。
其实,在我看来,麦家的作品这些年是越写越差,之所以出版者给他如此高的"待遇和荣誉",只因这些年他运气有点好,阴差阳差,浪得了一些虚名而已。虚名比作品重要,虚名可以让一堆垃圾文字砍掉一片森林(名人之作当然要用上佳的纸张出版,据说好的纸都是用原木打成浆制造的),与此同时我们大量优秀作品只能锁在抽屉里,或者在网上晒晒。文学的艰辛和孤独令人沮丧,文坛和出版界之平庸、弱智其实更令人沮丧。
读后感:只有名人才能这样,才敢这样讲话,不然不被封杀才怪。
我一直在想,中国作家成了名后,要写出好作品的机率大概只剩余零点几了。因为,他们要面对的挑战和考验太多了。我的名气只有一点点,但已经深受其害,如果打开手机几乎每天都有陌生人给你打电话,请你参加各种活动,对各种时兴发表见解。如果你拒绝,对方会振振有词地谴责你。记得成都有一位女记者是这样"教导"并指责我的:自古以来,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一向是中国文人的美德,你成了名当然要为他人谋利益,要善对他人,要乐于牺牲。我以自己推想名气更大的作家,想必他们受到的类似的"教育"和谴责一定更多,牺牲也更全面--包括写出好作品的机率急剧下降。
读后感:中国的文化背景,社会生态环境如此,这大概就是作者看不起网络文学的缘故吧。我想当年的'司马相如一定也是这样看待汉乐府的。
我现在十分怀念十年前的那种写作状态,每天固定时间写,写得顺就多写一点,写得不顺就停下来玩,读书;就像个农民种地,天气好多干一点,刮风下雨了回家数芝麻去。东西写好了,放在抽屉里,反正没人要。放几个月后,兴致来了又拿出来看看,孤芳自赏,发现问题改一改。问题太大,索性不要了,重新开头,写反正本来就没人要。《解密》我写了十年,原因就在于反复写,彻底推翻的是写了三遍,局部修修改改至少有二十遍。我一直认为《解密》是我迄今写得最好的作品,放在当代文学中也是有说头的,至少它开拓了小说创作的一个新的疆域,我也是靠它总算过了作品的"出版关"。但不要忘了,《解密》的发表和出版历尽坎坷,开始我很识相,投了几家省级刊物和出版社均被退稿,历时一年有余,最后我烦了,就不知天高地厚投给了中国青年出版社和《当代》杂志社。算我运气好,碰到了李师东、洪清波和周昌义这三位识货的人,隆重推出了。回想起来都觉得有点后怕,因为险象环生啊,当然最后是因祸得福,那要感谢运气。
读后感:也许很大一部分"网络文学"的写作者也有这种遭遇,结果运气不好就"堕落"了
这就是我们的出版界,认人不认作品,作品写好了还要运气好,像中彩票一样的,要碰到伯乐。这些年,出版社为了一部名家的稿子,恶性竞争的例子时有发生,其实何况呢?我经常看到一些无名作者的好稿子,觉得好,推荐给出版社,他们总是不要,而宁愿要一个有名作家的烂稿,甚至是想象中的稿子。这显然不是一个成熟的出版界。
读后感:出版界要在赚钱与讲政治间"走钢丝",他们的认知水平当然与众不同了,花钱培养新人可不是他们的职责,更何况眼光用不着看得那么远。
"七"中国大学网~
对于当代中国文坛来说,麦家的写作无疑属于独特的路数。这个人的存在已经变得不可忽视,他那么顽强、绝对而倔强。他的写作诡秘、幽暗、神奇,深不可测,到处潜伏着玄机,让人透不过气来。阅读他的作品,就像是被引诱到一个偏僻的山谷,而黑暗开始降临。阅读没有退路,只有在黑暗中摸索。那真是孤苦伶仃的阅读,无助的阅读,就像他的写作一样;当然,也是极其富有刺激性的阅读,这是一种关于阅读的阅读,也是关于写作的写作。
在麦家近期出版的《暗算》的前面几页处,他这样写道:“7”是个奇怪的数字,它的气质也许是黑的。黑色肯定不是个美丽的颜色,但肯定也不是世俗之色。它是一种沉重,一种隐秘,一种冲击,一种气愤,一种独立,一种神秘,一种玄想。
关于“7”的所有设想,可以看成是麦家关于写作的设想,小说中的那个叙述人“我”就是一个戴着墨镜的人。麦家就是一个戴着墨镜写作的人。由此就不难理解,这部小说的第一个主角就是“阿炳”。只有阿炳面对的黑暗,他带来的黑暗给麦家的写作提供了家园。隐秘、秘密、解密、暗算、秘谋、告密等等,这些都是黑暗中的行为,也都是本质性的写作,所有的本质性的写作都是黑暗的写作,都在黑暗中或关于黑暗的写作。写作就是沉入黑暗,在黑暗中发光;绝对的写作就是绝对的黑暗,就是绝对之光。
麦家以《解密》令文坛刮目相看,他的出现就像一片阴影,投在亮丽的文坛上,多少有些令人惊慌。事实上,麦家写作多年,他的写作姿势显然是潜伏式的,是一种秘谋,是对写作的宣誓。《解密》就这样出现了,令人措手不及。那是一个关于701单位解密码的故事,很吸引人,像是侦探小说、间谍小说、恐怖小说的变种,一种新型而独特的种属,或者说一种四不像的写作怪物。令人惊惧的阅读效果,把人们引向一个未知的黑暗的领域。在山里头,在黑屋子,一群人在截听敌方的电码,这是所有战争中最紧张最具有突变性的经典场面。麦家就把书写对准这个场面,他探究的是一个领域,一个黑暗的领域。《解密》有一个漫长的故事,随后突然进入幽暗处,故事被秘密所牵引,进入到无法洞见的深度。这种状态显然不是指故事表面无穷无尽的不可知状态的密电码的追踪,而是指麦家在根本上揭示出一种生存的状态,一种存在的黑暗状况。
写作是如何进入、如何接近那种状态的?写作由此留下黑色的文字。确实,麦家的故事都会有事件和结果,这是他难以摆脱世俗性的故事留下的把柄。《解密》中那本密电码的丢失,结果是人的四处寻找。这些事件总是要出现的,故事也不能承受那么幽暗的存在,可以理解或者谅解。但在大多数时候,他的写作可以沉入黑暗,在铭刻那些时间,在幽暗中,写作的力不时爆出某些火花。他执拗地书写那个叫做容金珍的男人,一个解密天才。他是那样一个孤独的人,一个像死一样陷入沉思的人。他只倾听一些奇异的声音,来自遥远的不可企及的黑暗中。那个笔记本丢失了,也是黑暗中,在一辆行驶在黑暗中的列车的车厢里丢失了。
对于容金珍来说,这是更深的黑暗的开始。他在更深的黑暗中寻找那个丢失的宝物。小说是这样描写他此时的境况的:现在,容金珍正在为此深深悔恨,同时他极力想走入神秘的迷宫,找到他为什么把笔记本忽视掉的谜底。开始,他为里面无穷无尽的黑暗所眩晕,但渐渐地,他适应了黑暗,黑暗又成了发现光亮的依靠。就这样,他接近了一个宝贵的思想,他想:也许正是因为我太珍视它了,把它藏得太深了,藏在我心理的心里,以致使我自己都看不见了。
这也是对这种书写的隐喻,麦家走进了这种存在的处所,他看到了一种黑暗中的存在,那种生命,在日复一日的解中磨损,越来越黑暗,越来越接近光亮。在很大程度上,我们确实为那种神秘兮兮的故事所吸引,它把我们引向不可知的山谷;随后我们为那种存在的生命所惊惧,那些天才,只在黑暗中发光的天才生命所惊叹。而后,对于书写,我们又能说什么呢?又能感知什么呢?存在变成了文字,一种黑色的文字,文字确认了存在,又远离了存在,文字成了自己,它的铭写就是在黑暗中发光,成为灰烬。能感知到文字的魔力的,那是对书写之历史的回忆,它只能以力的方式存在,不能感知的,那就是灰烬,一种已死的文字。
20xx年,《暗算》又给我们制造了一种黑暗,这是阿炳的黑暗。在这本书中,不用说,关于阿炳的篇章是最动人的,也是最接近麦家的写作本质的。这是对黑暗的书写,是在黑暗中书写。麦家再次动用了他对故事的处理能力,在这里,“暗算”被做了双重性的处理,暗算既是指破译电码,也是指这些破译者的生活如何被暗算。坦率地说,后者的显性化的故事并不巧妙,也不特别惊人。阿炳也被命运算计了,他无法生育,他的妻子林小芳与山东大汉有了儿子,阿炳为此自杀。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阿炳如此不堪一击,比暗算更强大的是一种命运,一种文化力量。那个黄依依的故事同样如此,她在做人流时被张国庆的妻子所暗算,结果死于非命。诸如此类,这些故事都有一些显性的被“暗算”的意味。
我想说,这些显性的故事当然可以在宿命论的意义上提示存在的某种深度性,甚至触动读者掩卷而思的哲理性。但是对于麦家的书写来说,这些显性的故事却消除了黑暗,把黑暗中的故事带向了光亮处。但这并不是真正的光亮,这是另一种存在,另一种书写,一种世俗化的书写。而真正黑暗中的书写,是永远身处黑暗中,那种光亮是从黑暗中的坚硬存在磨砺出的火花,它是黑暗极致的光亮。对存在之坚韧性的书写,书写能体会领悟到自身的力,书写是对存在的铭写,对生命之存在,存在之极限的书写。神秘的不是世界是怎样,而是世界是这样!维特根斯坦如是说。书写对那种黑暗中的存在给予接近,它就逼近了神秘,真正不可知的生命延伸之路。麦家给当代中国文学提示的,是一种坚韧的书写样式,一种真正的另类的,也是最虔诚的写作。
麦家的文字是有力的,那么简洁,一种被痛楚所浸满的文字,它可以引向不可知的深谷,穿过那黑暗的屋子,在黑暗中听风;能提供这种图景的文字的人,能独享一种秘密,一种幸福,一种意外之喜。
近年,曾有一部电视剧成为大家热议的话题。有人说它是一部体现谋略的谍战片,有人说它其实是一部影射现实的教育片,也有人说,它是一部关于信仰,关于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颂歌。这几天我读了《暗算》的原著,让我也有幸走入了这个令人沉思的故事。整个故事是围绕主人公展开的。他勤勉,坚韧,忠诚,但就是因为为人不不知收敛,因而处处碰壁。他就是李涯。李涯曾经说过:“我运即国运,我干这一行不图立功受奖,我的理想是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李涯的人生可谓是有山无水难成事。他虽然有着山一般的信念,能力强,势头劲,却一点也不懂得圆滑通融。一腔热血每每被浇得透心凉却还是矢志不渝,最后却丧命于自己的忠诚,不知他是死得其所还是死不瞑目。
风,一种冥冥混沌中的快意,一种无法言传和触摸的神奇。《暗算》巧妙的分为了三个部分:听风,看风,捕风,灵感源自于号称中国“中情局”的神秘组织701,分别与701 的三个特殊的业务局监听局,破译局,行动局一一对应。侦听就是要听懂天外之音,无声之音,秘密之音,被喻为“听风者”。破译即解密,就是要释读天书,无字之书,为看风者。搞谍报工作的就要深入虎穴,迎风而战,为捕风者。我们从形象的比喻中足以看出谍报工作像风一样的特点,抽象,敏捷而又稍纵即逝。
长期艰苦的蛰伏工作似乎是701成为一个周而复始的运转机器,遵循着看,听,捕三个步骤。仔细回想人生对梦想顽强的探索过程岂不是也亦复如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我们在嘈杂声中追寻着希望之风传来的一丝佳音。就像书中黄依依对乌字一号高级密码顽强的探索,当我们“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试图破解人生密码时,依靠的不就是看风者的那份执著?在漫漫求索路的尽头,艰苦卓绝的捕风终于略见曙光,我们难道没有感受到“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柳暗花明的快意? 人生漫漫求索路正如一次听风,看风,捕风的过程,造就了层层递进,由表及里的人生三大境界。